【莲理枝】Peter Pan 第四章：梦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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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ut,darlin,
neverland is true.
第四章
道枝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沉沉地入睡，男人搬来的柔软被子，好像沾了他身上掉落下来的木调香气，将道枝从头到脚地包裹住，严丝合缝，冷空气一点也侵不进来。
道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
道枝先是看到了很久没见过的爸爸，正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阿姨。妈妈牵住他小小的手，几乎是拖拽着他离开，他的一句"想要爸爸"在看到妈妈眼角滑落的泪水时，又被自己生硬地吞咽了回去。不过稚童而已，却被迫学会了怎样接受被抛弃的命运。
很快，画面又旋转、扭曲，重归平整时，是妈妈牵着另一个陌生男人的手，在婚礼进行曲中笑得温婉。道枝穿着礼服坐在台下，不合时宜地想到多年前的那一天，妈妈的泪水。
爸爸和妈妈，都很幸福，这很好。
14岁的道枝，开始独自生活。他和妈妈说，想要去英国进修。妈妈爱抚着怀里的小婴儿，应了他的请求。
忽然又变成一片黑暗。接下来是什么？道枝苦笑着。
这一次，眼前的视角很奇怪，摇摇晃晃，是在车上吗？还是飞机上？
啊，都不是，很快他就认出来了：是男人宽大外套的那一角。道枝正抱住自己的尾巴，蜷在高大的男人怀里，拉链不时划蹭到道枝，男人宽厚的手掌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，小心地托住道枝的肚子，往家的方向走去。
不需要再一个人了，道枝。
目黑莲在床上辗转反侧，几次尝试入睡都无果，每次强迫自己闭上眼睛，却总是浮现道枝望着自己的、湿漉漉的眼神。
道枝，道枝，还是道枝。
他只好爬起来坐在工作台前，准备修片。想起晚上回来时提的啤酒，他打算去取一罐来。
去厨房要路过客卧，目黑莲放轻步子，却在寂静中听到道枝的啜泣。一时间担心涌上来，他急忙轻敲房门，没有回应，啜泣声还在隐隐约约继续。
目黑莲更急，试着去推房门，意外地，没有被锁住。道枝在睡着，月光自薄纱窗帘渗透进来，目黑莲看到道枝美丽的脸上满是泪痕，双手露在外面，一只紧紧攥住被子，另一只伸在空中，是试着抓住什么的姿势。
他听到道枝颤抖的声音里饱含水汽，嘴巴张开又闭起，最终一个音节也没有吐出来。
目黑莲走到床边，动作很轻地将道枝的双手放进被子里，随即蹲下，伏在床边，一下又一下，轻拍着道枝。应该是过了很久吧，听到男孩的呼吸渐趋平稳，目黑莲松了口气，指腹抹去道枝睫上盈盈一滴泪。
哭起来也漂亮，目黑莲鬼使神差地想着，舔去了指尖那滴泪。
好甜。
目黑莲在自己房里醒来，Cookie撑在他胸膛上，在他脸上摁出清晰可见的爪印，见他醒来，软软趴下去，两只爪子捧住目黑莲的下巴。目黑莲挠挠Cookie的下巴。
"知道你饿了。"抱起Cookie放在一旁，起身准备去放猫粮。
睡得太晚了，还喝了一罐啤酒，昏昏沉沉的，目黑莲用力按按眉心。拉开房门，他才猛然想起，昨夜还捡了另一只小猫回来。
客卧里已经空无一人，床铺理得整整齐齐，叠好的被子上放了一张纸条，道枝画了一个可爱的鬼脸留下。
打开手机，一大串工作信息里混杂着"道枝君"。目黑莲点开，是男孩软糯的嗓音，"起来的时候目黑君还睡着，就先离开了，去练舞啦，非常感谢目黑君昨晚收留我。"
男孩喊"目黑君"的时候，尾音总是不经意地上翘。回想起那滴甜甜的泪水，目黑莲觉得有些燥热。
放猫粮的时候，手也在轻轻颤抖。撒了几颗在猫碗外面，Cookie不满地挥爪打在他腿上。
怎么可以浪费食物。Cookie低头大快朵颐起来。
目黑莲脱去睡衣，随手丢在椅子上。他闪进浴室，花洒喷出滚烫的热水。
过了一会儿，手上脱力，目黑莲仰头闭起眼睛，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。
道枝在他的旖旎的幻想里，呻吟着，盛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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