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莲理枝】Peter Pan 第五章：误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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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ut,darlin,
neverland is true.
第五章
时间在行船，不缓不急地划向夏天。两个人的关系也在逐渐变得亲密。
道枝的生活几乎全被芭蕾占据，很少有和目黑莲一起出去玩的机会，但目黑莲会在道枝休息间隙带他去吃新餐厅，或者亲自下厨做低热量的食物给道枝送去。
道枝结束练习时，目黑莲会倚坐在楼下的长椅上等他，第一天目黑莲借口说只是散步到这附近，再到后来，渐渐变成了日常。
有时，道枝会悄悄绕到他身后，捂住他的眼睛；有时，会远远地喊他，接着化作一只轻盈的鸢，舞着飞向他。
目黑莲望着星星，认真地在思考，是不是该由他这个大人来开口，向道枝正式提出交往。
因着一副好皮囊，他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不乏追求者，却没有过向别人主动表明爱意的经历。对于爱情，他似乎也天生比别人迟钝一些。
然而他遇见道枝的第一天，就全然陷进去了。道枝是第一个让他产生这样念头的人。
道枝闯进他百无聊赖的生活，兀自把相机塞进他手里，在镜头前肆意摆出各种姿势，然后娇娇地命令他按下快门，待他反应过来，生活中的每一帧影像，都是道枝。
他却从未有过抗拒的念头，甚至细心地将自己的世界打扫出来，辟出最柔软的地方，盛放有着湿漉漉眼神的小猫道枝。
他回过神，低头看表，发现道枝该出来了。
然而今天的道枝恹恹的，心事重重的样子。眼睛也不遮了，舞也不跳了。
"目黑君，走吧。"道枝在长椅前短暂停一下，又径直向前走。
糟糕。声音也不对。
目黑莲慌忙起身追上去，一杯温热的咖啡递到道枝的手心。
"怎么了？"
道枝沉默了半响，抬头很勉强地对他笑了一下。
"没什么，目黑君。"
目黑莲开始苦于自己嘴笨，一路上气氛都沉默，他想了很久还是不知怎么办。
好不容易想到要和道枝分享今天遇到的可爱小狗，却已经到了公寓楼下。
道枝站定，手里的咖啡凉透了，一口都没有喝。
"目黑君，以后不用每天来接我了，很麻烦吧。"
"诶？"目黑莲完全愣住了，思考怎样哄道枝开心对他来说已经是个难题了。
道枝的声音闷闷的，喑哑着，目黑莲刚接到他时，简短的一句话尚听不出，现在却在夜晚的寂静里分明，男孩一定是哭过了。
道枝憋在心里一整天的委屈泄了洪，明明漫天的星子，却好像是道枝的泪光更细碎、闪亮。
"一直陪着他，没什么时间，很累。"
"目黑君和朋友说过这样的话吧！"
昨天吃晚饭时，目黑莲起身去外面接朋友的电话，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，道枝听到目黑莲说，"是，陪小孩很累的啊，没时间。"
没有人会把这句话理解成嫌弃、厌烦的意思，反之，都能听出话里带着一点昭然若揭的炫耀。
但对道枝来说，不是这样。
陪伴和爱，是道枝从来都渴望的东西，是道枝得到了就会倍加珍惜的东西，也是道枝受到一点惊吓就会主动放掉的东西。
道枝后退一步，和目黑莲的距离又拉开了一点。回来的路上，他向右挪一分，目黑莲就跟着向右挪一分；他向前迈一大步，目黑莲也紧紧跟上来。
而现在目黑莲整个人都还是迷茫的状态，忘记了要和小孩贴贴。
道枝更加认为这是一种默认。
好没意思，道枝想。
他清清嗓子，"没有想过会给目黑君的生活增加困扰，实在很抱歉。"
他故作轻松。大人都是这样的不是吗？可以很轻易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，留下一句抱歉，就可以抽离对方的生活了。
目黑莲还在回想道枝刚刚的话，这会刚明白过来。
他揽过张牙舞爪的小猫，用力按在自己怀里，完全占有的姿态。
"昨晚你听到了？"
道枝一口咬在他肩上。
"不是说道枝占满了我的时间，是在炫耀我有可以照顾的人。"
"骗人！"小猫抓紧了他的衣服。
"是真的。好多年了，没有哪个地方给我家的感觉。道枝出现了，这里就是家，很开心道枝给我照顾你的机会呢。"
目黑莲第一次对道枝袒露自己的过往。
他打横抱起小猫道枝带回家，夜还很长，他可以慢慢把那些从未宣之于口的过去，讲给他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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